自我成长自我价值 领会到“自我”的意义才能解放自己

2020-08-12 16:40:25    来源:搜狐

写在前面:几年前曾想开展有关自我重塑的培训,花了很大力气分析“自我”的含义。也许有人会觉得太罗嗦,但对于我来说,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坚定起来。在我的理解里,“自我”是一种维系生物生命力的生理机制和维持生物心理平衡的心理机制,这种机制使得生物的反应“由自己发出动作,又作用于自身”。生命有使命、目的,“自我”就是这种使命、目的的监督者和执行者。成长都是自我的成长,都是自我成长,而对于那些不小心将自己桎梏到某种框架里的人来说,领会到“自我”的意义才能解放自己。

弗洛伊德于1923年出版的《自我与本我》中系统总结了他的前意识—潜意识—意识与本我—自我—超我理论,他认为,本我是潜意识的结构部分,是所有本能的大本营,它与生俱来,为最原始的部分,遵循快乐原则;自我是理性的,是意识的结构部分,处于本我与外界之间,根据外部世界的需要来活动,遵循的是现实原则;超我则是道德化了的自我,是内在的道德检察官,为人格发展的最重要部分,它包括良心和自我理想。这三个系统错综复杂,交互作用,从而产生各种行为和思想。本我要求自我满足其欲望,超我则要求自我将欲望压抑下去,自我则调和两方面,依照现实环境,采取适当措施。

在弗洛伊德那里,“自我”就是“我”,是日常生活中的那个行为主体,但在上一节里提到的“自我”更接近“本我”,是一种本能的存在。医生、病理学家、教授、行政官员、诗人和散文作家刘易斯·托马斯在《水母与蜗牛》这本书里的同名文章中有关于“自我”的非常精彩的论述,我们不妨读一读这些有趣的文字。

这年头,我们对于自我的自我意识好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了。时行的杂志上,连篇累牍的文章奉劝我们要对自我作这作那:如何找到自我,确认自我,培养自我,保护自我,更有甚者,在一些特殊的场合时令如周末什么的,还要学着如何暂时地忘掉自我。

有好些诲人不倦的书本,销路甚佳的书本,是关于自我实现,自助自强,和自我开发的。

一群群自尊的人们付很高的费用、去参加为期三天的短训班,学习如何意识自我。在大学里,可以开出关于自我启蒙的选修课来了。

读着这些,你可能会想,咱们发现自我,只是新近的事。咱早就疑心,有那么个东西在那儿活着,掌管着这块地儿,分离于其他所有事物,绝对地个性化,绝对地独立。

这会儿总算封了它一个真正的名号,布告天下,叫作自我。

……我们容易认为,我们自己是自然界唯有的完全独特的生灵。可事情不是这样的。独特性是生物界极为稀松平常的品性,实在算不得什么独特。一个现象不可能既是独特的,同时又是普遍的。要说独特,就连一个个独个的,自由游动的细菌也可被看作是独特的实体,即使它们是一单个无性系的后裔,也能各各区分出来。斯普第奇(Spudich) 和科什兰(Koshland)最近报道,同种的能动微生物,其个体的游动行为各不相同,颇像一个个性情孤僻,行为乖张的怪人。在它们寻找食物的时候,有的会歪歪扭扭地向一个方向前进,行进确切的几秒钟后,嘎然而止;而其他的细菌则以不同的方式歪扭前进,行进不同的,但各有定数的时间。假如你逮住它们的鞭毛,把它们挂在覆了一层抗体的滑片的表面上,仔细地观察,你可以通过其扭动身体的方式把它们一个个分别开来,分别得如此准确,好像它们各有不同的名字。

从刘易斯·托马斯的叙述我们可以得到这样观点:我们通常认为“自我”是一种独特的灵性,一个只有人类才具有的存在,事实上,每一个生物都是独特的,都具有使得自身得以区别于其他(同类)生物的标记。微生物具有意识吗?没有,它们的一切活动都是本能。然而,它们是彼此区别的存在。因此,彼此区别是生物本能,就观察者角度看,似乎生物都是有自我意识的。因为人有自我意识,所以弗洛伊德用“自我”来指称那个日常生活中负责沟通本我与外界的存在。但上一节里面的“自我”并不需要“自我意识”,它是一种独立于意识之外的存在,是一种本能,生物的自我保护自我延续本能。这里不存在孰对孰错的问题,存在的是解释能力大小的问题。

查《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自我”是一个人称代词,“多用在双音节动词前,表示这个动作由自己发出,同时又以自己为对象”。当我们将这个词单独拿出来作为一个专有名词来使用的时候,它仍然具有这样的含义:由自己发出动作,同时又以自己为对象。如果我们将这里的“动作”理解为心理—行为的调节,那么“自我”就不会在低等生物身上出现;如果我们将这里的“动作”理解为生物适应环境的努力,那么,似乎所有生物身上都存在“自我”。

显而易见的是,我们没有办法验证不能用符号语言进行自我表达的生物是否具有自我意识,也不能验证生物进化(种群内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过程是否受到了某种有意识(指有目的)的操作。比如,当一条狗欢蹦乱跳地迎接主人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它是否觉察到了自己的喜悦,进一步观察,如果主人心情烦躁拿它出气,它会表现得很委屈,这个时候,我们能否确定它是有自我意识的?公鸡下蛋是自然界不存在的现象,但母鸡变成公鸡,“牝鸡司晨”的现象却早已被古人发现(他们用来影射女人当权),我们能否据此说基因能够根据外界环境的不同主动地作用于自身?(注:种群中的雌性动物逆转为雄性是为了繁殖后代)

上面的例子可能让人觉得每个(种)生物身上都有一个呼之欲出的“自我”,但事实并非如此。试想,假如我们去参观某个工厂,这个工厂有一个完全自动化的车间,工人们只需要将原料源源不断地放在指定的入口而不必进入车间,我们在不知实情的情况下是否会认为车间内同样有许多工人?在没有明白作用机制的时候下结论并不明智。

但是,如果我们根据自动化车间的例子否定生物身上存在“自我”,同样是不恰当的。生物会为了生存而主动地与环境交换物质和能量,而人类制造的任何机器都没有这种本领。

为了做进一步讨论,有必要讨论“意识”的概念。“意识”是奇怪的存在。它既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但是,它并不因此而独立于物质世界,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和必要的理由这样认为。意识是信号(message)、信息(information)一类的存在,因而我们可以借助对通讯机器的研究来理解它的存在。1943年,维纳(Norbert Wiener)与罗森勃吕斯(A·Rosenblueth)、毕格罗(J·H·Bigelow)合作发表论文《行为·目的和目的论》,解决了从古至今一直悬而未决的哲学难题:因果性与目的性的关系问题。论文指出,在生物界,生物的结构、活动和功能是有目的性的;在物理界,技术系统的结构、活动和功能没有目的性而服从因果决定性;无论动物还是机器,都是由操纵机构(加工、处理信息,并对受控对象发出指令)、受控对象(接受指令,执行某种特定任务)、直感通道和反馈通道(搜集和传递外界环境和自身完成任务的信息)这四个基本要素构成的有组织的系统。这篇论文集中了控制论的重要理论,影响深远。有了控制论思想的帮助,尽管我们仍然无法发现意识的本质,但我们可以运用科学类比的方法说明白意识的性质、作用:意识是直感通道和反馈通道里搜集和传递的外界环境、自身完成任务的信息,能够帮助意识主体调节自身状态以适应环境或完成有目的的活动。

能够接收外界的、与自身生存无直接关系的信息而产生身心状态的变化(情绪反应),我们认为这样的生物是具有自我意识的;能够根据外界信息调节自身状态,即存在自我调节的生物,我们认为是具有“自我”的;病毒这样不停歇地增殖、变异、增殖的生物(有人认为病毒不是生物),是否具有“自我(意识)”?

人们的习惯思维是:既然存在因果决定性,那么一定存在目的性,而存在目的性就意味着存在自我意识。而由我们的分析可知,存在目的性意味着存在自我,并不意味着存在自我意识。病毒依靠不断变异来适应环境,其目的是基因的保存、复制和延续,可以认为在其身上存在“自我”;而对于病毒基因来说,“变异—适应”策略是由演化得到,遵守“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进化法则,而非拉马克“用进废退获得性遗传”的法则,所以,并不存在“自我意识”。

如果刨根问底,我们会有这样的疑问:基因控制生物性状,并且根据生物对环境的适应来调节基因频率,我们按照“由自己发出动作,又作用于自身”的标准认为生物存在“自我”,那么,对于基因来说,它又是由什么控制的,它是否存在“自我”呢?基因相当于人工智能系统的软件程序,后者由人设计并输入系统,那么基因是怎样进入生物体的呢?换句话说,生命是如何出现的,是不是有意识地设计出来的程序?这是一个自从人类产生自我意识便出现了的问题,我们人类是神创造的吗?

《从混沌到有序——人与自然的新对话》(伊·普里高津、伊·斯唐热著,上海译林出版社,1987)和《超循环论》(M·艾根、P·舒斯特尔著,上海译林出版社,1990)这两本书介绍了当代科学理论的发展和科学家为解决上述问题所做的努力,我们可以从中得到这样的启示:物质微粒的碰撞和能量的流动经过长期的演化可能会出现自组织的平衡状态,即由混沌演化出秩序;有机大分子核酸和蛋白质的复制自组织和催化自组织偶然状态下形成超循环结构,进而形成开放的自组织系统,即生命的最初级形式;生命在与环境的博弈过程中逐渐进化。一句话来概括:生命诞生于带有必然性的偶然。

认识世界是可以分层次的,生命起源问题涉及到分子化学、分子生物学、统计力学、分形理论等多个学科,我们这些非专业人士很难完全掌握,因此,能够了解这一理论的基本科学思想就可以了。根据控制论(维纳)、耗散结构论(普里高津)和超循环论(艾根)的思想,联系现代生物学、心理学、语义学知识,我们可以得到以下结论:

1.我们在“由自己发出动作,又作用于自身”的意义上使用“自我”这个概念,因此,它在事实上指的是一种力量,开放的自组织系统维护自身、复制自身的核心力量,或者一种能力,生命系统创造负熵的能力。

2.我们在“能够赋予自身行为生存本能之外的意义的能力”的意义上使用“自我意识”这个概念,这样就能将强化得到的后天习得行为与“自我意识”的行为区别开。如何判别动物是否具有自我意识可以用一个故事说明:人教版小学语文六年级上册有一篇警犬黑子的故事,黑子是一头缉毒犬,本领高强,队长有一次捉弄黑子,在它找出携带毒品的“罪犯”后,队长坚决地摇头,于是它再找,仍然是那个人,队长仍然摇头,反复多次之后,黑子换了一个人,这个时候大家都大笑起来,搞明白自己被戏弄了的黑子显得有些恼怒,伤心,失望,从此以后,无论怎样调教,黑子都提不起精神,只能退役。按照上文的概念,黑子显然有自我意识,它因为被戏弄,失去了对人的信任,也失去了练就的本领。不过,我们还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解读这个故事:黑子在长期调教下形成了稳定的条件反射,当调教方式突然改变的时候,黑子的神经系统(心理)产生了巨大振荡,导致了最终的退役。这种解读消除了人类以自己为参照进行类比可能带来的先入为主的观念,将问题转化为对神经系统(心理)振荡的研究,避开了“自我意识”这一雷区。究竟动物是否有自我意识,什么动物有自我意识,还需要做更多的研究分析才能确定,这里仅提供一种观点。

3.高等动物(哺乳动物)可能具有自我意识,因为它们具备了必要的神经基础;低等动物和更低等的生物因为缺少必要的神经基础不能产生自我意识;低等动物、植物、多细胞乃至单细胞生物虽然没有自我意识,但都能够根据外界环境的信息做出必要的自我调节;病毒没有细胞结构,不存在自我调节,但是能够不断地变异地以适应环境,从而使自身的基因得到传递和传播。

4.生物进化的本质是基因频率的改变,根据控制论思想,我们可以将进化的过程看作在基因控制下实现的自我调节过程,不过,这一过程以某些表现型的个体被淘汰为代价,而非拉马克猜想的那样“用进废退,获得性遗传”。

5.可能具有自我意识与能够表达自我意识之间的差距即是哺乳动物与人的差距,造成差距的关键结构可能是大脑新皮层。

6.按照“由自己发出动作,又作用于自身”的标准来衡量,所有生物身上都存在“自我”,这种“自我”的载体是基因。

7.先进的人工智能系统存在负责协调控制的软体程序,并且能够通过搜集、识别外界信息来决定自身的活动,但是,这种程序不是它们自身生成的,而且它们不能够通过程序的复制再造出“自身”,也没有自动进化的可能,所以我们认为它们身上不存在“自我”。

8.生命起源问题中有一个类似“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即“先有核酸还是先有蛋白质”的问题,M·艾根提出的“超循环”在理论上解决了这个问题,这一理论给我们的启示是:作为一种延续、复制自身的力量,“自我”并不是隐藏在基因当中,而是隐藏于基因与蛋白质形成的结构中。依靠这种力量,生命由最初级的原生质形式演化出了覆盖整个地球的生态圈和数以百万计的具有不同形态、结构、功能的生物。这是“自我”的第一重修炼。

9.生命由原生质演化出细胞,由单细胞演化出多细胞并开始分化,一部分生物沿着自养的道路前进,依靠光合作用供给自身营养,另一部分生物沿着异养的道路前进,依靠从外界环境摄取物质供给自身营养,因为后一条进化之路有着更大的不确定性,所以这一部分生物演化出了神经系统,用于协调外界环境与自身之间的关系,当神经系统发展到足够复杂的程度时,“自我意识”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出现“自我意识”,开始有意识地摹拟自然力量,最终发展出语言文字,这是“自我”的第二重修炼。

10.人类由蒙昧一路走来,由最初的不知不觉到后来的羞怯、负疚和骄傲虚荣并存,再到现在的狂妄自大野心勃勃和浮躁焦虑忧心忡忡,终于积累了足够的知识来认清自己:在我们身上存在三重自我,第一重是生命本能,第二重是人类虚荣,第三重是圆满融通。生命本能遵守“趋利避害,趋乐避苦”的法则。人类虚荣遵守“追名逐利,奉献光荣”的法则。圆满融通说的是领悟前两个法则后“随心所欲不逾矩,心想事成乐悠悠”的境界。

自我是神圣的,因为它是决定存在的物质力量。然而,我们或者装作从未见过,或者根本否认它,就是不肯承认人类文明是它的杰作。因为一旦我们承认这个事实,我们便会遇到精神困境,“第一个困境是:包括我们在内的一切物种,都不具有超越其遗传史所创造的种种规则之外的目的。……如果大脑的进化是自然选择的结果,那么,甚至特定的美学判断和宗教信仰的能力,也都必然产生于上述机制。它们或者是对古代人类进化环境的直接适应,或者至多是由更深刻、更隐蔽的各种活动所派生的结构,这些活动曾经是在更为严格的生物学意义下具有适应性的。那么,问题的本质在于,大脑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它促进了指导它的形成的那些基因的生存和复制。人类精神是生存和繁衍的服务机构,理智不过是它形形色色的技巧之一……宗教信念不过是促进人类生存的机制,和其他人类组织一样,宗教的发展加强了成员的坚定性和影响。各种形式的世俗宗教除了许诺给人们物质福利和对人性后果的合法逃避之外,就什么也没有。它们的精神力量同样来自集体主义式的自我扩张的目标。……意识形态确实服从于它的隐蔽的主人——基因,各种最高的冲动都可还原为生物学行为。……我们的伦理前提,人类道德就从这些根源如同本能一样进化而来。……(哲学家)那隐秘的神谕存在于大胸深处的情感中枢,很可能就在边缘系统之中。这是神经元和激素分泌细胞的一个复杂结构,刚好位于大脑皮质的“思考”中枢之下,以此为基础,人类情感反应和更一般的伦理行为通过无数代自然选择牢牢地确定下来。科学所受到的挑战,是去测量由此造成的各种限制的牢固程度,找到它们在大脑中的根源,通过精神进化史的重建揭示这些限制的意义,这一方面的工作将是文化进化研究的逻辑补充。如果我们成功地完成了这一工作,我们就将进入第二个困境,那就是:前述潜意识压抑力和道德动机中哪些是我们应该服从的?哪些宜于加以削弱或升华?”《论人的天性》(E.O.威尔逊著)

许多人都非常讨厌威尔逊这样的“科学主义者”,这是我们的第二重自我“人类虚荣”在进行顽强的防卫和反击。“自我”的第二重修炼实在太成功了,结果是它构筑了异常坚固的精神堡垒来阻挠我们发现关于它的事实。我们宁肯相信存在至少无上的宇宙唯一真神,宁肯背弃红尘皈依大智者,宁肯一切听从祖宗的“安排”,就是不肯承认“我与我的精神都是生物本能进化的产物”。

我喜欢自由。我们喜欢自由。人类喜欢自由。但是,自由是什么?关于这个话题,哲学家的话越说越多,我们越来越不明白。我们厌恶被限制,所以我们痛恨一切据说能够决定我们的思想的力量,与此同时,我们受本能的驱动受潜意识的奴役心甘情愿地上当受骗。我们害怕知道自己原来并不自由的事实,更害怕知道有些事情将不可避免地发生,但是,我们又企盼着一切都早已决定,而且我们可以不劳而获自由自在,——我们甚至不愿知道我们身上存在这样两种看似截然相反其实殊途同归的潜在欲望。

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纳粹集中营的军官奉令以枪决、毒气、绞刑与种种残酷手段屠杀1200万犹太人,这些军官怎么能够下得了手?广为世人接受的观点是,条顿民族天性严谨,德国人自小耳濡目染,形成了特别服从命令的人格。耶鲁大学研究社会心理学的米尔格兰姆(Stanley Milgram)并不认同这种观点,他决定做一个实验。他组装了一台几乎可以乱真的假电击器,征募数百位自愿者,并安排一位演员担任接受电击者。实验过程中,他一再命令受试者执行电击,电流甚至强到足以致命,而那位演员则将受到电击的痛苦充分地表演出来,大喊大叫,面目狰狞,奋力挣扎,最后突然不再出声假装死掉。那些负责施加惩罚的实验对象并不知道他们使用的是假电击器,也不可能识破演员的表演,但是,他们当中有三分之二的人对受害者的恳求视而不见,直到电压达到450伏研究人员停止实验为止。这是一次让所有人震惊的实验,人们提出各种各样的质疑,比如受试者都是男性,受试者可能恰好是一群虐待狂,受试者个性扭曲,等等,但是,通过控制实验,这些猜测都被排除了。那么,这个实验揭示了什么呢?人们对权威的崇拜根深蒂固,甚至可以让他们违背良知和常识。试想一下,如果世界上出现了一个强有力的权威要求人类去犯罪,人类是不是真的可能变得无比疯狂?这个实验沉重打击了人类的自尊,也使得米尔格兰姆的人生充满了悲剧色彩。

无可置疑,服从权威的本能意识来自进化过程。我们知道,进化是适应的代名词,那么,服从权威必定有助于人类适应环境。然而,二次世界大战告诉我们,对权威的服从可能给整个人类带来巨大再难。我们该怎么办?借鉴R.道金斯在《自私的基因》里使用的分析方法,服从权威的合理性可以这样解释:如果权威是合法的(即被其他成员证实了的),服从权威意味着节省了探索尝试的成本,并且能够逃避个体所应担负的探索世界的责任。试举一例:能够直接应用的技术知识直接告诉我们“怎么办”,而科学知识只是告诉我们“是什么”、“为什么”,缺乏主动性的人们常常对前者更感兴趣,因为那里有“权威”的指导,不必费神去思考,更可直观地证明自己是有用的。科学知识传播的速度远远落后于技术的传播速度,除了物质利益的诱导作用外,前者不包含“教导”也是一个重要因素。这一原理对人类的生活有着巨大的影响,所以,罗伯特·西奥迪尼(R·B·Cialdini)将它列入了《影响力》。——等一等,是不是因为这一原理被列入了《影响力》所以我才说它对人类的生活有巨大影响?

生物生理意义上的适应采用试错法,个体不适应即被淘汰,代价极大,于是偶然而必然地进化出了自我意识,心理意义上的适应在社会框架内在不危及生存的前提下采用试错法。因此,虽然我们生活在一个前所未有的个性解放的时代,我们不可能真的去质疑一切权威,避免犯错的最好办法仍然是求助于权威。从实证的角度看,科学知识也属于一种观点,这种观点比经验知识和主观判断优越之处在于它是可验证或证伪的。如果我们想要求助一个权威来节省探索世界的成本,科学知识无疑是最佳选项。当然,科学知识并不告诉我们该怎么做,所以,一旦看到“我们应该”这样的字眼,请注意,那是作者站在科学知识的旗帜下发表属于他自己的观点。

神圣的自我自我神圣。记住,我们不可能违背自我的本能,更没有必要那样做。因此,我们也要进行自我修炼。自我的第三重修炼要由我们自己完成。我们肩负着“自私的基因”赋予我们的责任,也肩负着“自私的基因”创造出来的人类社会赋予我们的责任,必须努力寻求一种平衡,一种身心和谐的状态,一种人生价值最大化的方法。

来自:搜狐 编辑:JF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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